踢出全球圈

#STANDWITHUKRAINE成為全球人類最響亮的共同語言。

這個周末，無論社交媒體、或世界各地出現的大小集會，支持烏克蘭的聲音相信地球每一個角落都會聽見。（當然，在某些大國是平衡時空，不能算入地球村。）

這種前所未見的人類力量，正對各國執政者產生微妙變化，特別是之前認為不可能對俄羅斯動用的「核武級制裁」，出現180度轉機。

先是由英國提出，限制俄羅斯進入 SWIFT 全球銀行間支付系統的立場，之後一直對採取這種措施表示保留的意大利表示，亦支持斷開與俄羅斯的系統連接。

陸續有希臘也加入了歐盟對 SWIFT 的立場，甚至是被視為親俄羅斯的匈牙利總理亦公開表態，表明不會阻止任何制裁行動。

然後到德國，開始改變限制俄羅斯進入 SWIFT 的立場。

德國外交部長和經濟部長表態，正在緊急研究對 SWIFT 進行有針對性和功能性的限制，包括如何限制與 SWIFT 脫鉤的附帶損害，從而影響到合適的人。

德國因為與俄羅斯擁有龐大貿易量，一直不願加入制裁，之前多次稱需要權衡此舉的經濟後果。

隨著德國表態，一向被批評反應緩慢的歐盟，亦罕見加快對俄羅斯制裁，正式公布與美國及盟友，限制俄羅斯多家主要銀行不能進入 SWIFT ，換言之是正式將俄羅斯剔出國際金融市場。

確實，以SWIFT制裁是「七傷拳」，特別是對歐盟及德國尤其重要。俄羅斯是歐盟第五大貿易夥伴。它是歐洲 35% 的天然氣供應來源，擁有 3100 億歐元的歐盟資產。將俄羅斯與SWIFT 隔離，幾乎等同歐洲不能再向俄羅斯購買天然氣，也意味外國投資者及債權人無法取回資產；它還可能引發俄羅斯的報復。

對美國總統拜登來說，亦要衡量使用 SWIFT作為對付俄羅斯的武器，可能會損害美國的長期利益。經濟學人提出，由於美元的主導地位及全球結算系統中的卓越作用，美國控制著國際金融。一旦將 SWIFT 進一步政治化，將有利中國以人民幣進行跨境支付，勢必削弱美元主導地位。

到 2021 年底，以人民幣結算的交收系統CIPS，日均交易量已達3100 億元人民幣（約500 億美元）——雖然遠低於SWIFT 的 4000 億美元，但幾乎是一年前的兩倍。

但今次罕見的國際聯合金融制裁，將對俄羅斯產生近乎致命打擊。

自 1990 年代現代全球化時代開始以來，沒有一個主要經濟體與全球金融體系斷絕關係，今次逐出國際金融圈，將打擊俄羅斯貿易，並使俄羅斯公司更難開展業務。

限制銀行業務將導致資金緊縮並阻礙資金流入和流出。雖然俄羅斯一直試圖將其經濟與這一點隔離開來：自 2014 年入侵克里米亞以來，以美元計價的發票份額已經下降，而且已經建立了外匯儲備，當中不少是人民幣資產。

更重要是對國內金融及經濟信心，會做成很大沖擊，這完全不是普京可以控制：對自己貨幣失去信心，俄羅斯人沖向他們的銀行取出美元。由於盧布貶值，許多電子產品零售商將價格提高了 30%，人們爭相搶購，直至售完即止。

雖然要了解俄羅斯內部的不滿聲音，幾乎是不可能任務，但靠著一些勇敢的媒體人，我們還是能看到片面資訊：2月24日約有 1700 俄羅斯人因發起反戰活動被捕，其中一半在莫斯科。但反戰抗議活動也席捲全國，從西伯利亞到聖彼得堡，第二天又有更多人被拘留。

與2014年不流血取得克里米亞的街頭慶祝影象不同，俄羅斯受過教育階層的主導感覺是： “痛苦、憤怒和羞恥”，在咖啡館裡，年輕人震驚地沉默地坐著，震驚於他們的國家對鄰國發動了戰爭。

反對戰爭的請願書在一天之內就收集五十萬個簽名，去年諾貝爾和平獎獲得者穆拉托夫（Dmitry Muratov），在擔任編輯的反對派報紙《新公報》中，寫道普京“正在他的手指上旋轉一個核按鈕，就像一些昂貴的汽車鑰匙鏈一樣……但我們永遠無法將烏克蘭視為敵人。而且永遠不會。”

今期經濟學人的封面標題是：「他會在哪裡停下來？歷史將嚴厲評判普京的戰爭」。文中提出有不少人會認為，直接挑戰普京太冒險——因為他與現實脫節，或者因為他會升級、誤判或擁抱中國。

不過經濟學人指，這本身就是一個誤判。特別是國內有很大反對聲音，許多俄羅斯人不清楚一場不知從何而來的危機，他們可能對烏克蘭的兄弟姐妹發動一場致命的戰爭並不熱心。經濟學人認為，這正是西方可以利用來打擊普京的東西。

我不懂政治及軍事，但覺得如今烏克蘭最後機會，正是繫於全球#STANDWITHUKRAINE。

人道災難面前，當全球公民繫於一心，識得計數的政客，會明白自己的選民到底有甚麼要求：反抗獨裁者就是普世價值。

圖片是烏克蘭中央銀行（The National Bank of Ukraine），為支持烏克蘭軍隊的籌款帳戶，央行行長更特別為籌款舉行記者會，有興趣朋友可以自行到連結了解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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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財經拆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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